读展李叔同西泠印藏背后的故事三天津

《鸿雪留痕金石情深——李叔同西泠印社印藏展》已在天津博物馆五楼展出。为方便观众了解李叔同西泠印藏的来龙去脉,天博特推出“李叔同西泠印藏背后的故事”,为大家讲述小小印章中蕴藏着的历史信息。

《鸿雪留痕金石情深——李叔同西泠印社印藏展》

在李叔同的西泠印藏中,大部分印章的信息是比较清楚的,但还是有些印章的内容另有玄机,值得深入分析,今天就让我们共同来探讨一下这几方隐含信息的印章。

这一方“息印”白文方石印,是由李叔同的篆刻同好李苦李所刻。李苦李名桢,字晓湖,浙江绍兴人,幼年家境贫困,酷爱书画篆刻艺术,曾向吴昌硕学习篆刻,并颇受其好评,同时与陈师曾交往尤为密切。这方印的印文并无奇特之处,而边款文字则有些耐人寻味,为“苦李篆,叔同刻”。从字面意思来看,这方印的边款文字似乎出自李叔同之手。同时,从顶款“息印”两字的字体来看,也颇像是李叔同手笔。一般认为印藏中只有一方为李叔同自刻,但从此印来看,李叔同也曾为收藏印章刻写边款和顶款。其中情况究竟如何,还需要研究李叔同篆刻的专家学者再行验证。

李叔同西泠印社印藏展

作者标记为顽石生的这方印,为一方“李”字朱文寿山石椭圆印。顽石生这个名号究竟为何方神圣,目前尚无可靠的资料印证。在印藏中,以顽石生为作者的印章有五方,但这方印的边款则让我们对这方印的真实作者有所怀疑。边款文字为“子渊为李布衣刻‘爨宝子碑’字,时壬子十月,顽石生刻”。“子渊”为浙江一师校长经亨颐字,“李布衣”即为李叔同。而“爨宝子碑”全称为“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墓碑”,现存于云南曲靖,用笔古朴,书体为隶书与楷书之间的过渡期,拙中有巧,看似呆笨却现飞动之势。对比印章中的“李”字和“爨宝子碑”,也能明显的看出二者相同的风格。也就是说,该印章的作者应为经亨颐,而顽石生则为该印刻写了边款文字。

作者为无款的这方“能婴儿虖”白文寿山石方印,是印藏中体量最大的一方。其实在这方印的边款中有作者的落款“世”,但是否为李叔同的学生王世,还无法遽然而定。王世在印藏中的作品一般以“王世”“匊昆”为落款,风格与此印并不完全相同。这方印较为特殊的地方在于它的边款文字:“常惠不离复归,于婴儿是谓大人,不失赤子之心,先生执古御今,薄众人之熙熙,专气致柔如婴儿,然犹虑和光同尘不若婴儿之无欲,属以四字镌石,殆几于道而玄之又玄者耶,虽然先生能知古始,不尘于物,直婴儿之未孩者,镌竟辄缀数语质之,先生以为何如?丁巳暮夏作并识,即希叔同先生斧正,世。”这段文字化用了很多老子《道德经》当中的句子,像“众人熙熙”“专气致柔”“和光同尘”“玄之又玄”“若婴儿之未孩”等等,包括印文“能婴儿虖”也有明显的道家气息。对于道家来说,“婴儿”是他们所追求的最为理想的目标:无欲无求,回归本源,大道至简。而这方“能婴儿虖”印章的诞生,也可以看作李叔同对于道家观念的认同,也是他人生追求的一大目标。由此可见,虽然李叔同最终选择出家,但他对佛教以外的宗教也有所涉猎。这方印章的另一部分边款由叶为铭所刻,内容与鸿雪径崖壁上的相近,从时间上来看,为叶为铭在将其收入印藏之后所刻。

文字:李叔同故居纪念馆冯骥

图像:西泠印社社务委员会

编辑:天津博物馆媒体中心刘颖

监制:天津博物馆副馆长张玲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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