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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诗人的李贺,是个短命的诗人,他只活到27岁,便永远地离开人世,他是诗中鬼才,号称“诗鬼”。他的短命,有人说是天妒英才,有人说是时运不济,不管怎样,李贺还是以极高的成就文学成就永留史册。
李贺经典的诗作有很多,写下了“黑云压城城欲摧”,“雄鸡一声天下白,”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等千古佳句。本文分享的一首悲秋伤怀的诗《秋来》。
桐风惊心壮士苦,衰灯络纬啼寒素。谁看青简一编书,不遣花虫粉空蠹。思牵今夜肠应直,雨冷香魂吊书客。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。
秋风吹落梧桐叶的声响,使人惊心动魄,昏暗的灯光,纺织娘在惊叫这催促着织寒衣。李贺的诗作中有鬼诗十多首,本诗是其中之一,写了秋天的悲苦情怀。
秋天是个落叶的季节,桐叶飘落,满地飘零,有才之士心中凄苦,诗人内心凄苦,以至于秋风吹起,只觉苦从中来。
秋天的风吹得人惊心动魄,昏灯照壁,又听见络纬哀鸣,更显冷清。那凄厉的鸣声仿佛在织着寒衣。桐叶、衰灯、啼寒素,一切都体现出了秋来。
“谁看青简一编书,不遣花虫粉空蠹”。日后不知谁来读我在竹简上写得编书,不使它被蠹虫蛀蚀。
诗人想到自己未完成的诗文,耳听秋声,感慨万端,秋风起秋雨来,天气日渐寒凉潮湿,自己呕心沥血血写得作品,看来是很难完好地保存了,可能会被蠹虫蛀蚀。感伤的情调,照应了首句的苦字。
“思牵今夜肠应直,雨冷香魂吊书客”。在这个秋天的雨夜,诗人彻夜未眠,被忧愤愁绪折磨,仿佛感觉在窗外的冷雨中,有一个古代诗人的香魂,来悼念自己这位书客。
诗人的心情是极为悲痛的,采用“肠直”的说法,愁思萦绕心头,把纡曲百结的心肠牵直,造语新奇,表现愁思的强烈。因为心中充满忧愁,悲痛无眠,他的忧愁的是什么呢?不是秋夜的冷雨,是不被知音赏识的哀怨。在明灭的哀灯中,在冷冷的秋雨中,诗人想象一位古代的“香魂”来悼念自己。香魂”是古代的贤者,悼念一般是生者对死者的,这里却一反常态,用死者悼念生者,显得诡异奇绝。
“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”。鲍家诗:南朝文学家鲍照,曾做过丧歌《代蒿里行》所以说“秋坟鬼唱”。在冷冷的秋雨中,诗人充满了悲伤情怀,在凄厉的冷雨中,他仿佛听到秋坟鬼唱的声音。
恨血:晋王嘉《拾遗记》说,苌弘为周灵王时人,被周人杀害,流血成碧玉,但未见尸体。那哀怨的声音仿佛是鲍照唱着当年抒发长恨的诗歌,幽恨就像苌弘的碧血难以消释。诗人表面上说鲍照,实际上是以鲍照的经历抒发心中的不平,志士仁人怀才不遇是千古同恨的事情。
这是一首经典的“鬼诗”,诗人在人间找不到知音,在凄风苦雨中悲秋伤怀,向冥界寻找知音寄托。香魂来吊、鬼唱鲍诗、恨血化碧等等写尽了悲伤与痛苦。这是一首十分悲凉的“鬼诗”,诗中的感情可歌可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