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贺在秋天写下的一首鬼诗,恐怖如斯,

李贺,字长吉,并开创了个人专属的长吉体诗歌,由于其诗作想象极为丰富、诡谲、浪漫、奇特,作品中经常使用神话鬼怪传说来托古喻今,所以被称为“鬼才”,诗家有“诗鬼”之称,诗文被誉为“鬼仙之辞”,历史上更留下了“太白仙才,长吉鬼才”的传说。总之,李贺与“鬼”之间难解难分,缘分极深。然而李贺虽有猎取功名如探囊取物的本色,但对于仕途登第之事却只能望洋兴叹,终生郁郁不得志,27岁即驾鹤西去,最后与“鬼”终于结成了永恒的同盟。诗鬼之“鬼”,就在于其诗歌所散发出来的“鬼气”,外部看是远离人间的恶狱,但从内部看实则是李贺那极度苦闷下的悲怨。而当这种悲怨遇上秋天的寂寥,碰撞出的火花足以触及至灵魂深处。秋色愈浓,秋意愈深,秋日的景色总能引起唐诗宋词的一阵阵诗意喧嚣,李贺就曾在秋天写下一首“鬼”诗,在其现存二百多首诗歌中独树一帜,阴森料峭,鬼魅飘飘,令人不寒而栗。《秋来》桐风惊心壮士苦,衰灯络纬啼寒素。谁看青简一编书,不遣花虫粉空蠹。思牵今夜肠应直,雨冷香魂吊书客。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。这首诗运用了多种凄凉悲苦的意象,甚至是“带血”的意象,以此抒发了李贺心中对命运不济、人生不堪的痛苦。虽然李贺用词是“语不惊人死不休”,但却没有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的感觉,反而在极度悲愤与诗歌艺术之间达成了和谐统一,散发出千古少有的独特魅力。“桐风惊心壮士苦,衰灯络纬啼寒素。”秋风吹落梧桐惊了人心,李贺仍在辛苦写作;昏暗灯光下,纺织娘正在叫催着编织寒衣。“壮士”指李贺自己,“络纬”,一种昆虫,俗名纺织娘,因在秋天转凉时节鸣叫,而声似纺线,故而得名。诗人果然都长着一颗敏感的心,李贺更甚,即便再正常不过的梧桐叶落也能激起他的无限悲苦,直言被“惊心”。可“惊”转瞬即逝,随之而生的是“苦”,这一惊一苦统领全文的感情基调,笼罩以下六句,是全诗的引子。纺织娘的声声“啼寒素”,仿佛是在提醒人们时节变换,天气转凉,然而这一“寒”指的不仅仅是气温,更是李贺听络纬啼叫听得心寒!“谁看青简一编书,不遣花虫粉空蠹。”读至此处,我们才知道李贺“苦”的是什么。“青简”是竹简,代指李贺的诗集;“蠹”(dù),是指花虫蚕食书籍后的蛀蚀。李贺所担心的是:将来谁肯来读我的诗歌,才不会使我的诗集被花虫蛀成粉末?“思牵今夜肠应直,雨冷香魂吊书客。”这一句是这首诗至为精彩的一联,更是诗坛上下石破天惊的瑰绝奇笔。文学作品中,从来以肠断、愁肠百结来表达悲苦的心境,而李贺却自铸新词,直言内心忧愤愁思之重,竟然将九曲愁肠牵拉成直的了!这一招“逆天”的手法,足见李贺用语之新奇,形象地写出了愁思的深重与强烈。由于太过担忧此事,甚至产生了幻觉,李贺仿佛在窗外的冷雨之中,看到知音前来吊问自己这位“书客”,而这位“香魂”指的是古时诗人的魂魄。世界上从来只有今人凭吊古人,绝不可能发生古人吊今人,但李贺却突发奇想,以“鬼”衬托自我的苦:竟然沦落到要靠古人的“香魂”安慰自己,可见其悲!“秋坟鬼唱鲍家诗,恨血千年土中碧。”秋天的坟场上,“诗鬼”们诵读着鲍照的诗句,他们的怨恨凝成血化成碧玉埋在土里,千年难消。鲍照是南朝宋的著名诗人,曾写过不少抒发怀才不遇的诗作,因此李贺便以其映射自身,借他人的故事写自己的情节。不过,“群鬼唱诗”这种场面的确是够吓人,也就只有李贺敢想敢写。这是李贺非常著名的一首“鬼”诗,读来有些恐怖,但细究之下也是李贺的自我写照,人间找不到知音,只有去别处寻觅。但就后世而言,却惊艳了千年时光。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ierlanlan.com/rzdk/5771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  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