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蹴罢秋千,起来慵整纤纤手。露浓花瘦,薄汗轻衣透。见客入来,袜刬金钗溜。和羞走,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。
这是词人前期的作品。
词所描写的天真、活泼,带着顽皮的少女正是李清照少年生活的写照。在词人用艺术彩笔为自己描绘的众多肖像画里,这一幅有其特殊的格调。
起始开句没有写词人如何蹴秋千,而是从“蹴罢”写起。
“慵整纤纤手”,看来是不经意的动作,可正是从这“慵”字可以看出,词人已经蹴了很长时间的秋千了;“露浓花瘦,薄汗轻衣透”,给读者描绘了一个身态娇小、脸上挂满汗珠,轻衣透出香汗,刚走下秋千的如花似玉天真俏皮的少女形象。这两句用象征性的手法,勾勒出“蹴罢秋千”之后的少女的情状。
下阙笔锋一转,写少女忽然发现有人来了,她匆忙之中连鞋子也顾不上穿,光穿着袜子,害羞地跑开,连头上的金钗也滑落了,生动地描绘了少女“见有人来”,仓促之间手足无措的情景。
这把封建社会少女在礼教束缚下遵守所谓“礼”的心理和行动,描摹得维妙维肖。
害羞的跑到门边,却没有躲藏起来,而是“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”,由惊慌变得平静起来,于是天真、活泼、顽皮的固态又复萌了,这两个短句成功地写出了少女的情态,生动地表露了少女的内心世界。她嗅青梅,不是真的噢,而是用以表现若无其事来遮掩她的紧张,“回首”二字,以简单的动作,表现出复杂的内心活动:是对打扰了她自由玩乐的不愉快,还是要看看打搅她的来人是谁?这只能留给读者自己思索了。
词从日常生活中选择一个小镜头,语言朴素,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天真、娇羞、顽皮的少女形象,再加上合理的心理描写,使整首词工巧细腻,逸趣横生,给人以美的享受,获“曲尽情悰”之誉。